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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保护“离苍穹最近的物种”

幼年雪豹 噶松仁青 摄

    近日热播的迪士尼电影《我们诞生在中国》让雪豹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

    在青藏高原这个世界屋脊之地,长江、黄河,还有澜沧江,由此发源。在这高险连绵的群山中,雪豹静谧地生活着。

    它们灰白的皮毛上,点缀着深色的斑点,就好像神话中古老的图腾一般。在这片距离苍穹最近的王国里,它们踪迹隐秘,如精灵般存在,虽所处高寒,却能独得自在。然而,随着人类之前妄图征服一切的野心步步紧逼,雪豹这一种族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珍稀堪比大熊猫

    生存面临三大挑战

    作为大型猫科食肉动物和旗舰物种,雪豹常在雪线附近和雪地间活动,有“雪山之王”之称,也是世界上最高海拔的象征、促进山地生物多样性的标志和国家间动物友好保护的“环境大使”。

    然而历史上,由于生态环境的严酷和脆弱、人类的过度干扰和放牧以及大量偷猎贸易的存在,雪豹种群数量严重下降,成为濒危物种,不可排除局部灭绝的风险。

    2013年5月,国家林业局等部门共同启动了“中国雪豹保护优先行动计划”,计划用10年时间,在青藏高原、三江源、祁连山等重点区域建设30个雪豹保护区,实现全面禁猎和生态补偿双向措施。

    全球约有200万平方公里的雪豹适宜栖息地。这些山脉大都互相联结,很多在某处彼此汇聚。一头“富于冒险精神”的雪豹如果愿意,可以长途跋涉2000公里,从喜马拉雅山一直跑到蒙古国。

    中国是重要的雪豹分布国,百分之六十的雪豹栖息地在中国。作为世界上分布海拔最高的大型猫科动物,高山生态系统的顶级捕食者,雪豹是不可替代的自然和文化遗产象征,也是生态系统健康和可持续的指标。可是在过去的2年里,气候变化以及人类活动影响的加剧,正在威胁雪豹及其栖息地。世界自然基金会(WWF)的一项研究表明,如果温室排放持续增加,树线上移将会导致喜马拉雅山区丧失百分之三十的雪豹栖息地。在该山脉,雪豹生活在高海拔地区树线之上的区域,海拔一般低于5000米,在那里它们能够悄悄地追捕猎物。而现在温暖多雨的气象条件可能导致树线上升到高寒地区,这本是雪豹最适宜的栖息地。

    与气候变化同样让人忧虑的还有青藏高原上日益增多的矿产开发。经过几十年的矿产勘查工作,西藏初步评价出一批开发价值较高且相对集中的矿产资源区,铬、铜、菱镁矿和硼的保有资源储量分别居全国前四位,并且铜的保有资源储量有可能上升到第一位。西藏铬铁矿产量已占全国的百分之八十左右。这些已经探明的矿点及潜在矿点大多和雪豹的高分布可能区域重合。这就意味着一旦进行矿产开采作业,势必影响到雪豹生存和压缩雪豹生活空间。不分昼夜的机械轰鸣打破了高原亘古的宁静,大地被划出一道道伤疤,雪豹也只能无奈地“离家出走”以躲避人类的侵扰。

    优质栖息地的丧失,不仅压缩了雪豹的生存空间,也会使雪豹更加接近人类活动区域。而随着放牧的增加,以及猎物的减少,雪豹可能会捕猎更多的家畜,而这会导致人类更多地报复性猎杀雪豹。

    2011年7月,由WWF资助开展的澜沧江源区雪豹分布和人豹冲突调查,共走访了青海玉树藏族自治州杂多县7个乡镇的49户农户,其中有44户农户在访问过程中提供了直接的雪豹资料。这些农户在保护雪豹的过程中,多的损失了100多头牦牛,少的也损失了10头以上。而山水自然保护中心最新的一份当地牧民家畜损失状况调查显示,百分之十的家畜损失是因为雪豹的偷袭,53家受袭的牧民每户经济损失平均约4170元。牧民家里设置的针对野兽的防御和反击性措施,如陷阱、捕兽夹等也常常会伤害到雪豹。

    气候变化的影响、已有和潜在的矿产开发、广泛的人兽冲突,三大挑战不禁让我们想问:雪豹保护,路在何方?

    景观管理

    促进人与雪豹共存

    云塔村位于玉树边缘,通天河南边峡谷。那里生活着许多岩羊,而岩羊是雪豹的主要食物。

    2011年,云塔人成立了一个特别的巡护队,设定了固定的观测点,每个月定时定点计数岩羊数量,观察变化。从2013年秋天开始,他们又安放了红外相机开始进行雪豹监测,发现在当地云塔“神山”周围的野生动物数量是最多的。

    通过这些科考工作,当地百姓能够与雪豹亲密接触,他们也非常开心。

    藏民大多信仰佛教,而佛教教义要求高度尊重自然、尊重生命。在青藏高原,很多寺庙都建在雪豹栖息地边上。每座寺庙都有一块大约75平方公里的“圣地”。这里完全禁止猎杀野生动物、放牧以及其他破坏自然的活动。青海年宝玉则地区达塘寺里的僧侣们,除了礼佛修行,还开展野生动物监测、去当地学校讲授自然保护课、自发组织巡护,并且成立了“年宝玉则环境保护协会”吸引村民参与。2013年7月,这个协会在当地的圣湖边组织会议,召集了31家寺庙代表商议如何推进当地保护工作。

    “建立基于科学、政府主导、多方参与、牧民为主体的保护模式是雪豹景观管理计划的核心。当前要做的就是系统评估雪豹及其猎物和栖息地的现状和威胁,确定1-2个重要的雪豹景观并制定保护管理计划,争取多方面的资源,全面推进社区监测和保护,支持落实保护管理计划。”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的刘炎林博士说。

    当前,我国在部分雪豹栖息地上建立了保护区,但通常面积狭小,难以维持健康的雪豹种群。此外,大多数保护区内都有人类生活,他们放牧、耕作、或依山林为生。而保护区外的雪豹远多于保护区内。很大程度上,雪豹保护需要平衡当地群众的生活和发展需求。这种猫科动物需要“景观”,即大面积的栖息地:雪豹景观的一部分是受保护的核心区域,供野生动物利用,其余部分则需致力于追求野生动物和当地社区的生态和谐。

    雪豹分布于青藏高原及其周边的12个国家,而青海南部的三江源地区是雪豹分布的腹地。同时在这里的每一片山岭中,几乎都有岩羊生活。岩羊和其他野生有蹄类,以及鼠兔、旱獭一起,供养着高寒生态系统的旗舰物种——雪豹。生态系统的积极循环同时也间接供养了世代生活于此的藏族牧民赖以生存的牛羊。

    这片祥和美丽的大地,不仅需要人类智慧的繁荣建设,更需要雪豹这样的原生种依照自然规律繁衍生息。正如吉狄马加在《我,雪豹》里写到:我是雪山真正的儿子/守望孤独,穿越了所有的时空/潜伏在岩石坚硬的波浪之间/我守卫在这里……

    10月23日是全球雪豹日,让我们提前共同呼吁政府、公益组织、社区一起努力:积极转变保护观念、建设管理雪豹景观、促进人与雪豹共存,拯救“高山之魂”。(作者: 实习生 齐一鸣)     


信息来源:中国绿色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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